张苑晴撇了撇嘴,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顾知漫:“这里面有一百多张照片,你可以慢慢翻。”
一边想着,顾知漫一边走进咖啡厅里,她左右环视了一下,似乎没有某个人正在看着她,难道那个人还没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张邵军流眼泪,当年养母生病卧床不起的时候,张邵军也不过是神色凝重,脸色憔悴,但记忆中顾知漫却没有见他掉过泪,那时候顾知漫就以为自己的养父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她甚至怀疑张邵军是因为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而变得对灾难沉着冷静。但这次,向来乐观又温柔的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掉泪,顾知漫这才意识到,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张邵军早就把自己当做他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而不单单只是养女,救命恩人那么简单。想到张邵军不顾医生劝阻想要偷偷下床的样子,顾知漫也不知不觉湿了眼眶,比起自己的养父,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却真的差了太多太多,她甚至在得救之后忘记给张邵军打电话报平安,或者从本质上说,顾知漫内心深处,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占据着如此重要位置的人,养父养母,陈燃,陆欣,全都被她拦在心里那层围墙之外,方铭瀚?方铭瀚或许是最接近那层围墙的人,但现实的束缚和道德的约束,让顾知漫根本就无法释怀,也不敢在心里安放。
“大一的时候……”
“看完了?”张苑晴接过手机,“其实我这里还有更亲密的照片,是在那个的时候我偷偷拍的,不过……考虑到小妹妹你的接受能力,我就自动帮你过滤掉了。”